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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连斯基和特朗普吵翻了与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白宫“谈崩”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3月1日抵达伦敦，获得英国首相斯塔默热烈拥抱。2日，斯塔默还将召集欧洲多国开峰会应对新的复杂局面，泽连斯基也将与会。这场美乌之间的“外交灾难”，不但让全球围观“数十年难遇”的奇葩场面，更带出一连串问号：“泽特”吵翻的症结是什么？乌克兰局势下一步怎么走？面对一个公开羞辱乌克兰、对欧洲安全“毫不上心”的美国，欧洲又出现何种新动向？
“气氛完全变了”泽连斯基2月28日在白宫与特朗普爆发激烈争吵，美乌原定的记者会和矿产协议签署环节均被取消。提前离开白宫的泽连斯基3月1日抵达伦敦。当泽连斯基在唐宁街10号首相府与斯塔默会面时，等候在门外的民众传来欢呼声。斯塔默说，“这是英国人民出来展示他们有多支持你。”英方同意向乌克兰提供价值22.6亿英镑的贷款。而乌方将用遭西方冻结的俄罗斯资产产生的收益偿还。斯塔默还透露，英、法等国将与乌克兰合作制定一项停火计划，并与美国等方面讨论该计划。英国为乌方当“靠山”的同时，法国总统马克龙开始“劝架”。他3月1日与泽连斯基、特朗普等人通话，呼吁双方保持冷静。他说，泽连斯基愿同美方“恢复对话”，但未透露与特朗普的通话内容。2月28日泽连斯基与特朗普10分钟的交锋，将二人的深刻分歧彻底暴露在镜头前。其混乱程度，令西方评论人士直呼“难以消受”。身处争吵现场的乌克兰驻美大使马尔卡罗娃用手抱头，直掐眉心，不忍直视。泽连斯基则在会后向美国和欧洲连说37声“感谢”，不知是不是受了美国副总统万斯的刺激……一些美国媒体驻白宫的记者表示，美方不顾乌方抗议“下逐客令”，甚至不让乌方留下享用准备好的春菜色拉和迷迭香烤鸡，简直不可想象。还有舆论述评，特朗普坚信地缘政治是强国和大人物之间的谈判，泽连斯基“不够格”。何况泽连斯基抛弃了应对特朗普的公认策略——奉承和顺从，终被“踢走”。“气氛完全变了，一切矛盾都公开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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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大声斥责泽连斯基
什么仇什么怨这场美乌“惊悚剧”的症结是啥？
北京外国语大学区域与全球治理高等研究院教授崔洪建表示，泽连斯基与特朗普的会面比较勉强。第一，观念有分歧。此访是泽连斯基对美外交攻势的一部分，旨在摆脱乌方被特朗普排除在和谈之外的孤立地位，通过矿产协议固化美乌关系。然而，特朗普政府的对乌政策已做重大调整，乌方的算计与美方的考虑之间存在温差，一个突出表现就是美方始终未在矿产协议上明确“安全保障”责任。“因此，泽连斯基的外交攻势并未取得预期效果。”崔洪建说，再加上乌美元首在矿产协议尚未谈妥的情况下会晤，这些都为破裂埋下伏笔。第二，缺乏心理准备。美乌先前因“初版”矿产协议谈不拢陷入争吵，气氛愈显敌对，关系比较脆弱。“这种情况下，双方都hold不住（场面）。”崔洪建说。会谈中，美方想放大“特朗普2.0”的对外政策效果，清算拜登时期的外交遗产。而乌克兰则不希望美国与俄罗斯走得过近， 双方说不到一块儿。
美国仍需玩平衡对于接下来的局势，外界普遍关注几个问题。一是矿产协议能否达成。崔洪建认为，对于乌方，它仍会努力与美国达成协议，这是唯一能对双方安全合作产生效果的一张牌。乌方需通过“交易”维系美国的支持，避免美国“撒手”甚至站到俄罗斯一边。因此，泽连斯基也在会后保持克制，尽量平衡美乌关系。对于美方，同样有达成矿产协议的需要。因为如果俄罗斯看到美乌彻底翻脸、美国无力控局，俄罗斯的要价将会提高。“现在就是一个相互博弈的局面。”崔洪建说，美国的主导性在于它能同时对俄乌施加影响，引导二者政治解决冲突。但如果一方不入局，美国对另一方的影响也会下降。因此，美国仍需在俄乌之间维持适度平衡——尽管这种平衡可能是不对称的，更偏向俄方。二是泽连斯基的命运。共和党参议员格雷厄姆已放话：泽连斯基“要么辞职，派一个我们可以做生意的人过来，要么他需要改变。”崔洪建认为，美国实现和平计划须得到乌克兰政府配合，但泽连斯基的态度有点“不达标”。因此，美国有对乌内政施加影响的需求。从泽连斯基角度，他或许故意将美乌矛盾弄得人尽皆知，这样美国影响乌内政的企图就会面临国际社会压力。三是战场形势的走向。据悉，特朗普政府正考虑终止目前对乌克兰的所有军事援助，向乌方施加更大压力。崔洪建认为，美国若“断供”，短期内可能不会直接影响战场形势，因为欧洲的援助在提速，而且不排除建立了一些储备。但美国若祭出此举，对乌军士气、军心的影响难以估计。俄军则可能趁此机会发动进攻，获取更多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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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国防部公布画面截图
北约的“欧洲化”再把视线转向欧洲。英法领导人最近的举动释放什么信号？崔洪建指出，欧洲国家最近在乌克兰问题上发出两种声音。一种是像英法那样，给泽连斯基安慰、打气。继3月2日峰会后，欧盟3月6日还将再开峰会声援乌克兰。另一种是像欧洲极右翼政党那样，认为乌克兰问题与欧洲关联度不大。但总体上看，欧洲仍一定程度将乌克兰问题与自身安全联系在一起。美国逐渐“撒手”的情况下，欧洲难免“入戏”渐深，会被逼站到前台。这个过程中，英国的举动引人关注。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欧洲就在为特朗普可能的上台做准备，即认为北约的“欧洲化”是自我救赎的唯一途径，这也从英国最近的积极姿态中得到反映。“英国自视为北约内部的老二。老大不管事的情况下，老二就应该站出来。”崔洪建说，“这也符合英国利益，它很希望利用乌克兰危机和安全议题，在欧洲重塑影响力。”在崔洪建看来，欧洲国家既在为乌克兰危机出现“最坏结果”准备预案，也在考虑以欧洲国家为核心承担欧洲安全责任，这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欧洲正隐隐形成一个以英法为核心的欧洲安全反应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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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龙、斯塔默和泽连斯基（左起）
欧洲的转折点？美乌领导人在白宫不欢而散，给欧洲敲响警钟。法国著名军事战略专家奥利维耶·扎耶克认为，美国总统史无前例的暴怒，不仅是乌克兰的转折点，也是欧洲的转折点。北约76年来从未遇到过如此严重的生存危机。崔洪建说，核心问题在于欧洲的安全关切与特朗普的对欧政策之间出现尖锐矛盾。欧洲希望北约的安全保障能够向乌克兰延伸，如果欧洲军队日后进入乌克兰提供保护并与俄军冲突，北大西洋公约第五条能自动覆盖。但美方明确表示这种情况不适用于北约集体防御条款。崔洪建表示，欧洲目前边做边看，一边进行实实在在的军事和安全准备，一边想把所做的一切转变为对美国的外交压力，迟滞美国抽身的时间，避免欧洲陷落“喀布尔时刻”。“现在欧洲可能还有一个短期目标，就是让意大利等国围绕跨大西洋关系开展撮合工作，争取在乌克兰问题上获得先于俄罗斯的、与美方协调的优先权。”崔洪建说，意大利总理梅洛尼是特朗普较为欣赏的欧洲领导人之一，她近日表示有意促成一场欧美峰会。展望乌克兰问题的前景，崔洪建认为，美欧乌存在谈判模式之争，对和平本质的理解各有不同。美俄关系缓和的解决方案也在“走钢丝”。实现停火之前各方仍会上演激烈博弈。原标题：深度 | 乌美“谈崩”后，泽连斯基赴英国找“靠山”？栏目主编：杨立群 文字编辑：杨立群 题图来源：新华社来源：作者：解放日报 张全
